“十一”长假哲哲和妈妈去外地旅游,路上要坐几个小时的火车,小家伙特意带了两本书,一本是他反复重读的《在那遥远的森林里》,一本是列入阅读计划的《大卫的规则》。看他行李不多,我又推荐了杰克·伦敦的《荒野的呼唤》。
之所以推荐这本书,是因为哲哲最近爱上了狗。到了目的地,他给我打电话,说我推荐的书“有点暴力,但写得非常好,希望你继续给我推荐好看的‘狗’书”。五年级的哲哲能几个小时看完这几本书,是因为从小到大坚持阅读的他,已经养成了阅读的习惯。阅读已经和吃饭、睡觉一样,嵌入他的每一天,成为他生活的重要一部分。
遗憾的是,在娱乐主义盛行的社会大氛围下,越来越多的孩子被电视、网络强烈吸引,关注的是“都教授”“奔跑吧,兄弟”“花千骨”等内容,文学正在远离他们的生活。家长们也在追逐成功的路上脚步匆匆,很少慢下来关照自己的内心和修养,引导孩子过一种阅读的生活。有的还以功利的眼光看待阅读,就像一次讲座上,专家说阅读可以丰富孩子的情感。一位家长立即反问道:“情感丰富有什么用呢?”搞得专家无言以对。
从小是否阅读文学作品的孩子,内心世界和精神生活是不一样的,长大之后走的人生道路也不一样。内心丰富的孩子更懂得人间冷暖,更珍惜生活中的幸福,更向往过一种充实而完整的生活,即荷尔德林所言的“诗意地栖居”。
很多孩子之所以不爱看文学书,多半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文学故事触动他们的心灵,文学没有与他们的生活产生化学反应。父母和老师有责任依据孩子的心性为其量身选书,让文学进入孩子的生活。例如,哲哲五六岁时特别淘气,尤其喜欢恶作剧。我就找来《淘气的阿柑》《小淘气尼古拉》《淘气包埃米尔》等书籍,每天晚上给他读。读到阿柑给自己的妹妹起了那么多好玩的绰号、埃米尔所犯的种种错误、小淘气与乔方之间的搞笑经历,哲哲常常开怀大笑,仿佛找到了知心伙伴,于是格外期待每天的睡前阅读,早早洗漱完趴在被窝里,喊着“爸爸,我们开始读故事了,今天该读阿柑帮爸爸撵鸽子那段了……”
每个孩子脾气、秉性、智力发展不一样,爱读的文学作品也不一样。喜欢这本书或喜欢那本书,这段时间没兴趣或者过个半年爱不释手,都是正常的。给孩子选文学书的首要原则是熟悉孩子的个性,尤其是刚刚走上阅读之路的时候。当孩子发现文学作品写出了他们的喜怒哀乐,道出了他们的内心秘密,就会觉得文学作品很好玩,不抵触阅读,再大一点才会逐渐意识到文学的重量与意义。
记得看“弗朗兹”系列时,哲哲惊讶于外国的孩子和他们一样,甚至总结说:“爸爸,我发现大多数奇遇和历险故事的主角一般都是孤儿,因为没有人那么严地管他们,所以他们有机会去外面探险。而爸妈陪在身边的,一般都是比较快乐的故事,你看弗朗兹啊,阿柑啊,米丽啊,玛蒂娜啊,他们的生活多有趣、多好玩啊。”听他一连串说了好多文学人物,我知道文学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。
生活主题的故事就像一束光,将孩子引到文学殿堂的门口。阅读了一定的数量后,随着年龄的增长,孩子自然会对其他类型的文学作品感兴趣,如历史小说、动物小说、冒险小说、科幻小说,再扩展到童话、散文、诗歌、戏剧等其他种类。哲哲小学三年级读完“猫头鹰王国”系列,开始转向各种动物小说,再去图书大厦就主动搜索与昆虫和狗有关的书籍,我也找来自己读过的经典作品推荐给他,如《灵犬莱西》《黑狗哈拉诺亥》《红色羊齿草的故乡》等。等他几乎通读了与狗有关的所有小说,我又和他一起看了《忠犬八公》《导盲犬小Q》《极地大冒险》等感人的电影,他还开始追热播电视剧《神犬小七》。
让我没想到的是,将文学作品与电影对照之后,哲哲开始分析两者的不同,并总结出“各有千秋,都不错”的结论,让一直倾向文字而鄙视电影的我刮目相看。看来,经典文学作品与相关电影对照着看,让孩子对故事有多种角度的理解,发现不同艺术形式的不同特点,有助于孩子构建一个立体的认知世界。更重要的是,这种多元的阅读,让孩子获得了丰富的知识和难忘的体验,给孩子留下的印象更深刻,能起到积极的催化作用。此时,文学才算真正成为孩子的一种生活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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